多运动和控制饮食并不能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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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营养学的营养学今天给大家介绍的这本《饮食的迷思》非常特别。别人写书,是为了告诉读者“某种饮食习惯对健康是利是弊”。这位作者写书,是为了告诉读者,讨论“某种饮食习惯对健康是利是弊”常常毫无意义。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因工作需要,大量阅读有关饮食与健康关系的科学报道,一个强烈的感受是:今天有论文称“吃××有利于健康,能将某种疾病风险降低百分之××”;没过几天又有论文称,吃同样的东西“可能使人患××疾病的风险增加百分之××”。这些论文大都基于对大量样本的观察性研究或实验性研究,并且排除了各种干扰因素,看起来非常科学严谨,让你无法质疑。说到这,如果有人对什么叫观察性研究和实验性研究不太理解,我可以简单给大家科普一下。所谓观察性研究(observationalstudy)是指研究人员通过观察研究对象得出结论,其间不能进行干预。与之相对的是实验性研究(experimentalstudy),这种研究通常采用随机对照试验(randomisedcontrolledtrials),把研究对象随机分组,对其进行某种干预(如某种药物治疗),将干预效果与对照组(如采用标准疗法或安慰剂)的效果做比较,通常要跟踪随访一段时间。问题是,如果你像我一样,阅读了太多相互矛盾的研究结论,就一定会产生困惑,我到底该听谁的?这些研究真的可靠吗?诚如此书作者所写:“在科学和医学中,没有哪一个领域像营养学一样充满内讧、缺乏共识、也缺少严谨的实验研究来支撑各式各样的饮食指南声称其所具有的健康功效。”作者写作此书正是对这一现象予以回应。他的出发点不是告诉你什么样的饮食习惯最健康,而是要澄清现代饮食观念中的各种“迷思”。比如:

运动真的有助于减肥吗?

一天吃几顿饭最科学?

早餐一定要吃吗?

牛奶会让人变高变壮吗?

添加益生菌的酸奶真的有益吗?

喝果汁不如喝蔬菜汤?

低脂饮食一定更健康吗?

适量食用巧克力利大于弊?

喝红酒能预防心脏病?

如果是介绍别的书,我可能在这时会说:“以上问题,你都可以在这本书中找到答案”。但如果要介绍这本书,我只能抱歉地说:“以上问题,你在本书中找不到确切答案。”这正是本书的特殊之处。作者要做的,是“澄清迷思,打破条条框框”,而不是提出新的饮食方案取代现有的饮食方案。面对某条具体的饮食建议,或者某种自成体系的饮食方案,我们不应该急于接受或者反对,而是要从科学的角度衡量其背后的原理。作者在书中经常给某种饮食建议提出反例,然后从这些反例着手去澄清真相。而他之所以能“拨云见日”,全靠这两套功夫:遗传学研究和肠道微生物研究。遗传学视角以最常见的“迷思”——哪些因素影响体重——为例。大家首先想到的是运动和饮食。事实上,无数的科学研究也正是围绕这两个因素做文章。但作者另辟蹊径,把研究对象缩小为双胞胎。他研究发现,相较于异卵双胞胎,同卵双胞胎在体重和体脂上更接近。具体说来,同卵双胞胎的体重差异平均不到1公斤。考虑到同卵双胞胎拥有完全相同的DNA,可见遗传因素的重要性。这里三嘟要插一句,这种对双胞胎体重的观察性研究应该排除一些影响因素,比如,双胞胎体重接近可能是因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较长,在饮食和运动习惯上的相似性高于随机抽取的两个陌生人。虽然作者在书中没有提及这些干扰因素,但我相信他的研究一定是符合科学规范的。作者还指出,基因甚至会影响你的咀嚼方式、饮食偏好和运动频率。作者说,遗传因素可以解释不同人之间60%~70%的个体差异。关于运动能不能减肥,作者不但引用大量跟踪调查说明运动的减肥效果并不明显,还从理论上解释说,大多数人运动减肥失败的原因是身体的变化抵消了运动的作用,具体地说,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阻止我们过多地消耗脂肪。运动可能会将部分脂肪转化为肌肉,但体重却变化不大。至于控制饮食能不能减肥,作者也做了分析,这里就不介绍了。当然,作者也指出,运动对健康有好处,因为运动能改善心脏功能,还能改善肠道菌群。所以,锻炼身体总是没错的作者从遗传学角度分析了多种“饮食的迷思”。无论是摄入脂肪、蛋白质、糖类、可可、酒精、维生素、抗生素等各种物质对人体的影响,还是各种饮食方案或饮食习惯是否真的有效,作者都用大量的双胞胎研究数据进行重新评估,尽量避免传统的观察性研究和实验性研究可能存在的缺陷。具体分析我在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当然,基因并不能决定一切。例如,作者写道:“遗传因素并不能解释在过去两代人的时间里人群所发生的巨大变化。年英国的肥胖人口占7%,现在占24%。由DNA分子构成的基因不可能如此快速改变,一般来说,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变异需要经过至少一百代的时间才能产生。”何况刚才也提到,遗传因素最多也只能解释60%~70%的个体差异。显然,要研究饮食与健康的关系,还需要其他工具。微生物视角在遗传因素无法解释的地方,作者使出了撒手锏,也是全书自始至终反复强调的研究视角——肠道菌群。作者认为,肠道菌群是破除关于现代饮食的诸多错误观念的关键。在这个领域取得新发现之前,人们狭隘地将营养和体重问题简单理解为能量的摄入和消耗,没有考虑到菌群的影响,这是饮食方案和营养建议常常失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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